99、你这是造孽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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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敢情好呀。”杜老二说着，便坐到媳妇的床边，看了一眼媳妇，又说道，“这苦日子，实在是过怕了。四秀病了这么多天了，我也没钱带她去乡里的医院里看看，只能这么硬熬着。唉！”

    杜老二说着，就从床边摸出一支用竹筒做的水烟枪和一个旱烟袋，然后蹲到门口，从烟袋里捏了一把烟丝，摁到烟枪的烟嘴里，然后用火柴点着，蹲在那里“咕嘟咕嘟”地猛吸着。

    石磊看到这个汉子蹲在那里一个劲的抽烟，可以看到他的眼里，有泪花在闪烁着。

    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，看来杜老二实在是被贫穷的生活给折磨得苦不堪言了呀！

    “你给我说说你家的情况吧。”石磊看着这个被生活折腾得腰都快直不起的汉子，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我来说说吧。”杜大炳这个时候搭话说道，“杜老二家的情况，在村里可以算是典型了吧。家里本来就穷，孩子又多。生了三个女儿，躲结扎，总算躲了个儿子出来。”

    杜大炳顿了顿，又继续说道：“四个孩子。大女儿现在读初三了，二女儿读初一。三女儿和儿子都在上小学。不说生活费，光学费，就折腾得杜老二喘不过气来。”

    石磊看了看蹲在门口埋头抽烟的杜老二，再看看床上那个躺着的病秧秧的女人，心里也是充满了无奈的感觉。

    明知道生活困难，还要生那么多个，这是不自已找折腾么？可是在农村，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，他只不过想要生个儿子，你也没法说他是错的。

    “孩子学习成绩都还算好吧？”石磊想了想，也只问出了这么一句有些不痛不痒的话。他实在是不敢给人家写包票拍胸脯。

    “孩子们的成绩都还算好，也很懂事。”杜老二这时抬起头，喷出一口烟雾说道，“不过，小玉也长大了，是该到了为家里减轻负担的时候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玉就是他的大闺女。正在黄崮乡中学读初三。这孩子挺懂事的。每天赶几里路去上学，放学后又会赶紧回家，帮着做工夫。”杜大炳叹了口气，说道。

    “小玉上初三的学费，到现在还欠着呢。我和四秀商量过了，如果实在是凑不起学费了，就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算了，反正现在也才开学没几天。”杜老二说着，又狠狠抽了口烟，那充满沧桑的脸，就掩盖在了烟雾里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痛苦。

    “这怎么行？你那闺女才15岁呀。你就要把她给嫁出去？你这是造孽呀！”杜大炳听得杜老二这么一说，看了眼石磊后，立即喝斥道，“你这是造孽！懂不懂！”

    “女儿长大了，总是要嫁人的。”杜老二嗫嚅着说道，“家里根本无法负担四个孩子的上学问题。给她找户好人家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，总能减轻家里的负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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